“族长那一支是过得最好的吧,他家水田多,县里有个铺子,还有个大桑园,三伯还经常倒腾东西”
苏世伟收敛情绪,回忆:“不能肯定,你三伯是经常跟着卫华他爹倒腾东西,但没有自己的车队,挣的好像不多,有一次货看走眼了,赔了一大笔,这事闹挺大的,养蚕税也高,说起来利润真低”
“哦”,苏世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
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
苏世伟心里感慨,转眼自己老了,孩子们都步入中年,担起家庭责任,为人父为人母,哪个孩子都比当年的自己强
小五睡醒,坐起来揉了揉眼睛,呆呆看对面坐的人,这人好像三叔,穿的什么衣服好威风的样子,他瘪了瘪嘴想哭
“小五,醒了,来,喝点水,你娘在做饭”,谢卫远笑着和小五说
声音是三叔的,笑容也是三叔的,小五眼含泪水:“叔?”
谢卫远把他抱过来:“才几天不见,三叔都不认得了”
小五顾不得哭了,瞪大眼睛看熟悉又陌生的三叔,憋出两个字:“尿尿”
谢卫远大笑:“哎呦,小子真可乐”
苏世伟和苏景枫从外面进来,苏景枫笑:“什么可乐?”
“小五啊,我换身衣服都不认得了,不过倒是没哭,记得我儿子和他一样大时,看到我穿的官服,哭了”,谢卫远抱小五边朝外走边说
苏景枫微笑,记得他还当捕快时回村,逗弄哭许多小豆丁
晚上苏叶做的都是下酒菜,麻辣兔丁,炒花生,干锅鸡丁,酸辣肥肠,炒肚丝,腊肉炒豆芽,菜不多,但量大,猪肚用了两个,她炒完最后一个菜,安兰把菜摆上,苏叶回房换身衣服才出来
她坐外面,从谢卫华手里抱过小五,边给小五喂另煮的鸡腿肉丝,米饭,喂小孩一口,自己吃一口
饭菜可口,几个男人慢悠悠地边吃菜喝酒边说话,苏世伟每个菜吃过,呷几口酒,说:“舒服,三哥(苏世泊)买下了镇西那大片荒地,今天地契都办好了,书院建起来目前预算是六千两银子,银子他回村后募捐”
苏叶惊讶:“爹,这么多?”,花的银子太多了吧,六千两啊,在府城都能买两座四进上好的大宅院了
苏世伟含首:“世诚手里山脚下的五十多亩全是,含教室,书馆,手工房(包括木工房什么的),好几间,训练场,靶场,先生住宅,学子住房,花园,我看地方还小了”
谢卫远也为这大手笔吃一惊:“比府学还大啊,招到学生吗?”
苏世伟微笑:“府学只招秀才啊,这书院从蒙学开始招”
谢卫华咽下嘴里的花生米,说:“南丰镇还是太穷了,招到的学生估计不多,生活改善好还要几年,除非面向周围几个县、府城招生”
苏景枫喝口酒:“三伯就是这么想的”
谢卫远夹起鸡丁:“书院建好后,慢慢打开知名度,这过程得要五、六年时间”
苏世伟:“那正好,到那时苹果进入结果期,这里完全发展起来了”
谢卫辰微笑:“书院建好了,先生席位有我一个”,边教书边读书,春闱时间到了进京考试
“山长估计是景淳哥,照这么说,这书院比村里的学堂还要好,和县学差不多了,等华垣十岁时,送他来这边上学,住书院里”,苏景枫说,郁先生回京,十三叔公年纪大了,村学师资降下来
“承巍十岁我考虑考虑”,谢卫远接上
“哈哈,到时村学只剩蒙学班了”
“哈哈,说不定”
“卫远,你们下村宣传顺利吗?”
“还不错,下达到里正村长,敲打一下较横的人,老百姓对衙门的人心存畏惧,一般人不会明知故犯。”
“也是,小时候我们也怕当官的”
“启烨,别光吃饭,来,你得学会喝酒,不仅学会,还得喝过大多数人,才不轻易让人算计到”
次日清晨,谢卫华起来在院里感受风力,风力不大,进屋叫妻子起来
苏叶洗漱好,安兰听到声音起来看小五
昨晚傅启烨被灌醉了,苏世伟喝多了,两人没起,谢卫远穿着便服,和张铎坐车架,车架上面两侧各挂一盏气死风灯
谢卫华谢卫辰苏叶苏景枫坐马车里,清晨寒冷,大家都穿上了毛背心和薄棉袄
路况好,马车很快到山脚下,山脚下的木屋前点上一排灯,人来人往
稍后,人分两路朝山脚下的隔离带走去,今天烧前山,人分两路,在东面和西面看着,山上的隔离带没人守着,隔离带虽宽,为防万一,谢卫华没派人守着
苏叶提着一盏气死风灯跟谢卫华苏景枫身后,谢卫华和苏景枫举着一把大火把,向东走,隔段距离点个起火点
等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到了最东面,前面点的火点已烧火旺,刮的小西北风,风顺着山向上刮,火烧得更快,映红半边天,由西向东,两座山头一起,火龙渐渐汇和一起,七、八百米来长,非常壮观
苏叶明白谢卫华为什么先烧背面了,就算猛然刮起大风,把山顶留的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