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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(2 / 3)

张巷边一张口想说‘去呗’,又看了于娘子一眼。

“反正屋里也没酒了,我们娘仨一起去吧。”于娘子说。

“豆儿都要睡着了,你带去干嘛?放我脚边上吧。”张巷边说着缩了缩脚,给昏昏欲睡的乔银豆留出了位置。

于娘子就带着乔金粟往油旋铺子走去,栓春台的百姓一日三餐都有吃油旋的,她们去的时候,正有俩食客排队等油旋,一个要六个,一个要四个,要得多,所以得等。

和面其实是个挺累的活计,但乔金粟见方稷玄做来,像撕纸一样简单。

大面团已经揉开和匀,揪出十个拳头大小的面剂子,然后再挨个擀成胚子,撒上葱花椒盐再卷起来,团一团再抻开,蘸抹上猪油再卷起立定压扁,末了还得上一层猪油上鏊子煎烙,非得这么些猪油才能起酥皮。

栓春台的油旋是先煎后烤的,烤完酥脆焦黄,极为诱人。

释月端着一笸箩出来,分夹进两位食客各自的食篮里,末了箩底还留了些酥屑,另外一个食客已经带着油旋走了,只那个妇人还不走,就觑着释月。

释月得用灵力挖凿进脑子里才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,于是一歪头,像个困惑的小动物,

那妇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展开一张帕子铺在台面上,小声道:“能不能把碎皮倒给我?”

这要求不寒酸,街面上有几人顿顿吃得起油旋?

释月拍拍笸箩屁股的时候还飞出去一粒,妇人忙用指腹沾了,放进嘴里,一转眼见乔金粟看她,有些难为情地说:“家里孩子馋,骗骗舌头也好。”

“你买了四个油旋,都是给谁吃呀?”

“公公、相公、大伯,还有侄儿。”一人一个,一个也不多。

似乎是觉得叫外人看笑话不太好,那妇人又解释,“我那孩子是个丫头,又不做重活,也不用读书费脑子,捏捏针线,洗洗衣裳,用不着吃油水的。”

乔金粟见捧着三两酒回来的于娘子与那妇人擦身而过,又见蛐蛐儿在酒馆里忙前忙后还落不到一点好,忽然有种世上人人可怜的感觉。

她摇摇头不细想,转脸释月问:“释娘子,你们的果干可还有剩?愿意卖吗?”

“怎么,你有门路?”见她来拉买卖,释月觉得新鲜。

“张叔有门路,就是李将军的千金要办诗会,办诗会的茶轩还想做些好糕点,要些食材。”乔金粟说着,又忍不住提自己的事,“我还去做一日短工呢。”

听她语气中有按捺不住的兴奋,释月不自觉笑起来,道:“卖一些就卖一些,各种果干都是有的,核桃和榛子也有。”

诗会

◎那小东西爬得可真高,掩在枝叶里,瞧着像狐犬,又有些像猫,但更像一团被月光照亮的雪。◎

释月的确很会花银子, 而方稷玄又不叫她用幻术作假,银子四外流通,万一到了哪个术士妖物手里, 虽然他俩在一块, 真不怕谁顺藤摸瓜找过来, 但也不想被扰了清静。

张巷边是个有银子挣能起得比鸡早的性子,第二日就笑呵呵地跑过来过来拿了几把果干样品往茶轩去了, 当天中午就来车拉货, 跟释月结了现银。

这些果干并非种植而是野采所得, 即便往来于北江和南德之间的行商也少有贩卖的。

茶轩的掌柜其实很识货,张巷边又通晓北江物产,没叫他三言两语唬住, 谈了个很高的价钱, 即便他抽了两成, 也敢扪心自问是很够意思的。

释月眼瞧着一麻袋一麻袋的果干、榛子搬上车, 这一笔买卖够油旋铺子半年的进项了,她把玩着手里的一把银馃子, 神色淡淡。

张巷边总觉得这俩人多得是自己不知道的路数, 于是凑上前来笑道:“释娘子, 我这就先去了,日后若还有什么买卖, 多多照顾,就当绕我几个茶钱。”

释月随意地颔首, 道:“仔细些, 别给我惹什么烦人的玩意回来。”

张巷边点头哈腰, 又做了个封口的动作。

茶轩的诗会要一整日, 乔金粟前一天就去了, 与个妇人学了几分规矩,虽跟那些世家调教出来的丫鬟比是差远了,可应付一日还够用,她又不是真做下人去!

挑来的这些小姑娘在外头已经算是机灵了,可一拿到场面上来,每个都带着点呆滞笨拙气。

乔金粟因跟着张巷边一路从北江来,路上跟着他在货栈落脚,上下左右都是天南海北的货商,总有好事的人凑上来逗弄她几句,乔金粟原先被吓得都掉眼泪,后来渐渐没那么敏感怯懦了。

到现在若有个与张巷边相熟的买卖人来家里喝酒,看轻乔金粟年纪小,言语上戏弄几分,她也会回嘴。

张巷边自己也是靠嘴皮子活的,对于她这点小油滑很包容,不怎么小题大作。

有些客人大度,哈哈一笑置之,也有小气的,面上有些愠色,张巷边就赶乔金粟出去,边笑边说:“这么点大的孩子,说说笑话罢了,来来来,喝酒喝酒。”

也有分外计较的,白乔金粟一眼,说什么三岁看老,日后不知要赔多少嫁妆!

“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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