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喻这才注意到他这一身的制服,秀眉微微一蹙:“前几天我给你卡里打了十万,怎么不用?”
虽然那次两人闹了一点不愉快,但宁喻也不至于真的断了他的生活费,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他卡里转生活费。
毕竟资助了四年,这份责任,不是说断就能断的。
占行之垂头,慢条斯理地解开手腕处的纽扣:“不想一直依靠你。”
“毕竟……”他顿了顿,抬头看着她,那颗心真诚热烈,“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。”
“……”
宁喻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,今天所有的憋屈和痛苦,似是找到了缓解的出口。
当年宁喻一个人在地窖里,被饥饿痛苦折磨时,是一位少年在外面,通过墙上那面长方形小窗口给她递了一块馕饼。
那块馕饼很干,难以下咽,可这是宁喻饿了一个星期来,第一次吃到最美味的东西。
她想看清那位少年的脸,可那面窗口太小,她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。
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。
跟眼前这双眼睛很像。
宁喻看的有些失神,不由自主地走过去,抬手,指腹轻轻地拂平他的眉眼:“别总是皱着眉头,开心一点。”
她手腕猛然一紧。
占行之紧紧抓着她的手,黑沉的眸子在这夜色里,越发黑浓:“姐姐这是做什么?”
宁喻猛然清醒。
眼前的人,眼睛阴郁冷沉,气质跟那位少年相差甚远。
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人。
“抱歉,我失礼了。”宁喻想收回手,却被他紧紧抓着不放。
宁喻挣扎:“你弄疼我了,放手。”
占行之深深地看着她,而后一手扣住她的后脖颈,带着强势力道把人拉近,俊脸随之压下来。
宁喻迅速侧开脸,用力推开他:“你干什么?!”
占行之被推得后退几步,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眼含浅浅的笑:“我想做什么,姐姐不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
就是因为知道他的意图,她才狠绝的推开他!
这都是什么事儿啊?!
宁喻有些头疼,也不知道是喝酒原因还是占行之眼中那对自己毫无掩饰,赤裸裸的占有欲。
“算了,这事我不想跟你计较。很晚了,回去吧。”
宁喻说完转身走下来,拉开车门上车。
车子很快绝尘而去。
占行之盯着那远去的车子,良久才幽幽地收回视线。
占行之换回衣服下班,刚走出酒吧,一个身影就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他停下脚步,抬头看去。
“小占!”
看到来人,占行之黑眸一冷:“你来干什么?”
占宏骁笑了一声,一拐一瘸地走过来,在占行之跟前停下:“找你当然是有事。”
占行之看向他的左腿,没有说话。
“小占,你有钱吗?爸爸最近手头有点紧,你能不能给我点钱?”
前段时间,他拿到宁喻给的五千万,本以为发财了,可以去玩几把了,可那些钱在他手里都没有捂热几天,就有警察突然上门,说他涉嫌勒索,要带他回局里接受调查。
他逃出来后才知道,原来他被宁喻那个狡诈的女人给骗了!
现在那五千万不仅打了水漂,还被警方通缉,每天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,没钱又不能出去。
日子过得尤其痛苦。
占行之目光落在他那幅恶心的嘴脸上:“你左腿当年是怎么断的,你都忘了?”
占宏骁???笑容一僵,眼露几分俱意。
“占行之,不管怎样,我都是你爸!”占宏骁怒火中烧,“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!”
“亲人?”占行之一手扣住他的脖子,用力把他压倒在地,神色阴冷,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配吗?在我妈被你杀死的那一刻,你怎么不说你是我亲人?!”
占行之力道很大,一手轻松把占宏骁控制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占宏骁奋力挣扎,嘴里不断传出歹毒的脏话,无一都是在咒他死。
“妈的!早知道当年一并把你杀了,也不至于等到现在!”
“杀我?”占行之额头青筋暴跳,咬肌凸起,眼神仿佛要杀人,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我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你!”
占行之说完手劲迅速加大,占宏骁被摁在地上,碎石头割着他的脸,很快有血流出。
他疯狂挣扎,因为缺氧导致眼睛翻白,像濒死的鱼。
许是求生欲让他力气突然大爆发,立即挣开占行之的束缚。
他满脸恐惧,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。
占行之大步紧追上去。
占宏骁慌张地奔跑,而占行之却像是在跟他捉迷藏一样,步伐从容淡定,轻松堵住了占宏骁所有的路。
占宏骁步步往后退,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