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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红绡夜(2 / 9)

药汁,漆黑得令她不由得嘴里发苦,难不成他日日都要饮下这种药?

只见对方没有什么表情地抬起药碗一饮而尽,也不知是一时喝得急还是实在太苦,将药汁咽下后他便不住咳嗽起来,晏云徽见状下意识凑近了些,一边扶住他的背一边用手帕替他掩住嘴巴。

这一掩两人随即双双愣住,晏云徽这才意识到自己坐了什么,立马收回手坐定,隐隐间有听见那些侍nv们的低笑声,脸颊顿时发热,还好今天胭脂够浓不怎么瞧得出来自己的窘迫。

系着红带的侍nv上前为两人结发,又捧了婚书上前,晏云徽依着之前学的规矩,在婚书上按下指印,这才看到对方的名字——顾召棠。

召棠召棠,是个好名字。

“云徽,是个好名字。”顾召棠显然也看到了她的名字,便又问道,“可有小字?”

晏云徽摇了摇头,在家中祖母只叫过她云儿,倒也没人问过自己有什么小字,爹娘也只叫她云徽。

然而顾召棠问了这一句后便再没说什么,紧接着侍nv便将之前桌上那对金盏端来,饮下合卺酒这才算礼成。

可晏云徽在看到其中一只酒盏上的大红se唇印时,整个人顿时愣住,想来是今日口脂涂得太红,刚才偷偷饮酒时无意间留下,若是被她们发觉,岂不是会觉得自己不懂规矩。

见这只酒盏正好在自己面前,晏云徽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掩饰过去,但顾召棠却径直拿起这只酒盏,既然如此,她也只能y着头皮拿起另一只。

两人一并饮下,果不其然,在顾召棠下唇留下一点红se的印记,甚是暧昧,眼见着端着酒盏盘子的侍nv耳根子都羞红,可他却一脸的平静,晏云徽更是直揪着裙角,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,这些都结束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。

可等到礼成为两人换上寝衣,那位系着红带的侍nv却还在房里候着。

“还有什么事情?”晏云徽疑惑道。

“夫人说,大少爷身子弱,少夫人又是良家闺nv,都是第一次,有些事若是没办法,便让我们在一旁帮着。”

“不不不,不用了!”意识到侍nv说的是什么意思,晏云徽更是吓得头皮发麻,连连摆手拒绝,却听得坐在床边的顾召棠笑出声,笑着笑着又不住咳嗽起来,还不等她转身瞧着他的情况,便听他轻声道:“都出去吧,没事的。”

“可是。”

“我的身子我清楚,到时候我会去给母亲解释。”

“那……请少爷与少夫人早些就寝。”

屋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,这时晏云徽又开始心惊胆战了,拖拖拉拉地挪到床边坐下,两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,最后是顾召棠先开了口:“今日你也累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

“不行!”

三、

这一声“不行”说得两人俱是一愣,晏云徽最先反应过来,本就因为胭脂乌龙而脸红的她,此刻更是双颊发烫。

顾召棠唇上还沾着胭脂,紧接着也反应过来晏云徽的意思,随即便开口道:“你既然已经嫁过来,自然清楚我的身子,即使没什么祖母和母亲她们不会怪你的,而且你家里人大概也准备了东西。”

“什么东西?”

顾召棠被她问的一顿,便让晏云徽去翻家里替她准备衣装的箱子,有些半信半疑地打开箱子往最深处翻去,似乎0到一块不太一样的绢子,扯出来一看,竟是一块沾着血的白绢。

晏云徽神se复杂地看着白绢,她怎么不知道家里人连这个都替她准备了,等到明日将这个交给侍nv就能交差,两人都不遭罪。

可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,晏云徽却蹲下身将白绢往箱子底下用力塞了塞,随即一脸决然地走到顾召棠面前。

“怎么?”顾召棠靠着床边瞧着她,晏云徽义正言辞地开口道:“你、你我本已是夫妻,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……你……我来帮你。”

此话不假,但晏云徽心里还有别的小算盘。

出嫁之前,顾家老夫人特地暗中来过晏家,指明要与她这个即将嫁入的孙媳妇单独见面,晏云徽原以为这是夫家人得知晏家李代桃僵将她和妹妹换了,特地前来兴师问罪。

可一瞧见晏云徽,那位老夫人便朝着她跪下,着实吓了她一个激灵,顾老夫人对她说,求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位孙子的血脉,说白了,就是要让她生孩子。

虽然这件事并不是晏云徽说能行就能行的,但顾老夫人却说若她能尽快生下孩子,便答应她任何一个要求,还拿出盖了皇帝亲赐的国公金印的凭据。

白纸黑字,金口玉言,只要此物在手,即使后面两人要离,晏云徽也能得到不少赔偿傍身,她又不傻,和离总b休妻好,既然要供养祖母又要游山玩水,手里能掌控的财物自然多多益善。

而且顾召棠长得也不赖,再亏也亏不到哪里去。

听见晏云徽的话,顾召棠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神se,他不动声se地掩下,稍微换了一下姿势,有些意味深长地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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