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臊的?”安一方更茫然了,“我说什么话臊她了?我下次改正。”
“……”安两岸叹了口气,“以前回来你不是挺能叭叭的吗?怎么,刚到四十脑子就木了?这都明白不过来?活该你打光棍!”
“得了吧,二哥别说大哥了,你离了你也是光棍!”安一方没好气地白了兄弟一眼。
安两岸无奈透顶:“行行行,咱老哥俩都是光棍,看把你得意的。行了,我不跟卖关子了,我看红袖多半是对你贼心不死吧,你还记得当年她闹出的笑话吗?”
“啊……”安一方想了想,“不记得。”
“你就装吧,她那狗爬一样的字,你会不记得?那你总该记得她给你抄过那首酸溜溜的诗给你吧?”安两岸干脆挑明了。
安一方还是摇了摇头:“不记得,你说这个干嘛?我都四十的人了,你总不至于想让我来个第二春吧?我看算了吧,人红袖现在挺好的,我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,不是祸害人家吗?这话别再提了。”
“是你自己问我的,你讲不讲理了还!”安两岸捶了他一拳头,见安一方要还手,赶紧搂着他的肩膀进院子去了,“行了行了,你当我放屁,到了家里别吭声,孩子刚没了妈,说这些是我不对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安一方拍拍他的手背,兄弟俩来到灵前,看着毕恭毕敬跪在那里的两个孩子,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“安平?安平!”安两岸喊了两嗓子,“安平我让你给哥哥姐姐拿对垫子出来的呢?”
“爸,我拿了,哥哥姐姐不要。”安平正在里面写作业,闻言赶紧跑了出来。
安两岸斜着身子在房间门口看了眼,孩子桌子上摆着的确实都是书本和作业,便没有说什么,干脆自己走进屋里,拿了两个垫子出来:“正则,玉成,这垫子是你们前头那个二婶子和你们六姑姑怀孕的时候用的,别嫌弃,垫着吧,回头把膝盖跪坏了,你们的爸得跟我急眼了。”
“谢谢二叔。”安玉成把垫子接过来,分了一个给大哥。
安正则没说话,默默地把垫子接了过来,却只摆在面前,没有垫。
安两岸还想说什么,安一方走过来揽住他肩膀:“别劝了,让孩子尽尽孝心吧,你帮我看着点,我去把工作调动和户籍的手续都给办了,明天来接他们。”
“行,大哥你去吧,孩子有我和咱爸妈呢。”安两岸宽慰道。
安一方叹了口气:“正则,玉成,记得听二叔的话,别欺负弟弟妹妹。”
“嗯,放心吧爸。”安玉成回头看了眼,见自家爸爸胡子拉碴的有损形象,便干脆站了起来,“等等,二叔你有刮胡子的刀吗?我帮我爸收拾收拾。”
安一方还真没想到,闺女居然会刮胡子,刮得还挺干净,他看着镜子里忽然年轻了好几岁的自己,笑了,可他笑着笑着,神色又悲伤起来。
这么好的孩子,居然在那样的环境里被虐待了十几年,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,妈又没了。
安一方忽然觉得特别对不起孩子,别过身去,红着眼睛出去了。
安玉成不知道老爸怎么了,好奇追了出去。
安一方揉了揉眼睛,撒了个谎:“没事,爸眼里掉了根睫毛,你去歇会吧孩子,爸明天来接你们。”
儿子叫子琛(二更)
安六合从葬礼上回来, 夜里就发起了高烧。
九州连夜赶过来给她问诊,很是捏了把汗:“我姐这是受刺激了,怀着孩子亲眼看到大嫂死在眼前, 有点伤着了。姐夫你这阵子多陪陪她。我开药也只能是安神安胎起辅助作用的, 主要还是心理上要得到安慰。”
“行,辛苦你了九州。”周中擎没想到这次的首都之行居然以悲剧收场。
更没想到, 自己媳妇亲眼目睹了最血腥的一幕。
他很是自责, 早知道他就让楚钧山顶一下他的缺,他陪着媳妇一起过去,也许事情就不会这么惨烈收场了。
毕竟女人家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太温吞了点, 要换了是他,直接闹得丁家在首都没有立足之地, 再把王家做的缺德事儿直接曝光。
管他三七二十一, 人捞回来就好。
反正海岛天高皇帝远, 爱咋咋地。
不过, 等他气过了再冷静下来, 还是得承认, 这桩糟心的事儿,没有比丁蓉死在王奔面前更能震慑王家的法子了。
毕竟他们才是最大的苦主, 他们是占据了道德高地的,他们还身居高位, 只要想追究,丁家必然难逃一劫。
安一方也要跟着受牵连。
所以说……女人家的解决办法,虽然看着温吞了一点,但却四两拨千斤, 把所有蠢蠢欲动的势力都给摁在了原地, 没有任何一方敢轻举妄动。
思来想去, 周中擎还是在心里承认了这个大嫂。
好歹临死前为大哥挡了波滔天的洪水,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了。
只希望她来世不要再做丁家的女儿吧,找对开明的父母投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