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上还站着个人在来回观望,细看竟是薛成碧跟前惯用的那个小厮。
&esp;&esp;宋琢玉还来不及思索这人怎么在这儿,那小厮一看见他,却是眼睛陡然亮起惊喜的光,连忙飞奔着往里面去报信儿了。
&esp;&esp;“二公子!二公子回来了——!”
&esp;&esp;下一秒,门内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紧跟着一道人影就从里面大步跨了出来。
&esp;&esp;见他袖口滚着金边,腰悬玉坠,指上更是套着几枚赤金嵌翡翠的扳指,在灯笼光下晃着细碎的光。这般财大气粗的模样,也就只有薛成碧了。
&esp;&esp;只这人走得急,手中账本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跑出来接人了。
&esp;&esp;薛成碧三两步就迈到宋琢玉面前,一把将人狠狠揽在怀里,语带焦灼,半是埋怨半是松了口气,“祖宗,整整两日未回,你真是要急死我不成?”
&esp;&esp;猛地被抱紧,宋琢玉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,他大力捶着对方后背,“放放开,你若再不放手,那我可又得走上一遭了!”
&esp;&esp;再这么勒下去,人都要直接上西天了。
&esp;&esp;“又在说胡话!”薛成碧见他完好无损,顿时放下心来,只眉梢斜飞,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,“既然无事,那便好好给我说说你这两日未归的原因。”
&esp;&esp;这是打算清账问罪了。
&esp;&esp;宋琢玉打了个抖,讪笑两声,脑子里飞速地想着该怎么解释。
&esp;&esp;屋内。
&esp;&esp;薛成碧斜斜靠在太师椅上,一条长腿随意搭在另一条膝盖上,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他的翡翠扳指,“你是说,你莫名其妙地撞见太子,然后稀里糊涂被带走,最后就这么无辜地被关了两天,又平白无故放出来了?”
&esp;&esp;“宋二。”他眯着眼看过来,“你拿我当傻子糊弄呢?”
&esp;&esp;对面,宋琢玉拿扇子挡住脸,只露出双滴溜溜转的眼睛,装傻充愣地笑道,“这我那日就是去给郭歧送酒道谢的,别的什么都没做啊!哪知道就惹到了那位?再说了,太子殿下的想法,也不是咱们能猜到的。”
&esp;&esp;他说到最后,声音小了起来,“说不定,人家就喜欢随便关着人玩儿呢?”
&esp;&esp;薛成碧简直被他那样子气笑了,他猛地一拍桌子,连杯盏都震了震,“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呢?性命攸关的事情,你若是再晚一日回来,我都要去宫里找人了!”
&esp;&esp;他这一发火,宋琢玉也跟着愁。
&esp;&esp;知道好友这是担心自己,但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好跟人说。薛成碧这厮打小就脑瓜子精明,别人说一句,他立马就能联想到更多,宋琢玉这是怕对方从太子这里猜到慈宁宫那位身上去。
&esp;&esp;既然多说多错,那就干脆不说好了。
&esp;&esp;反正他跟蓉娘都已经结束,那就更没有必要再多让一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。
&esp;&esp;因此宋琢玉揉着额头,一双眼巴巴地望着他,似无奈又似可怜至极,“可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。”
&esp;&esp;“你也晓得,我向来不懂宫中那些局势的,何况那太子又早有疯戾之名,没准儿我说句话的功夫就碍着他的眼了。”
&esp;&esp;他说罢又起身走到薛成碧身旁,抱着人的脖子耍赖道,“再说了,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朋友,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?”
&esp;&esp;那温玉似的胳膊一搂上来,薛成碧心中纵还有千万般怒气,此刻也俱都化做灰烬了。便是看出那青年仍然有所欺瞒,也不好再逼问,只是反手一握,将宋琢玉放在他肩头的手攥得死死地。
&esp;&esp;“这种事情,不可再有第二次。”他沉声道。
&esp;&esp;至于这回,薛成碧眼中飞快闪过一片晦涩,宋二不说,那他便自己去查。总归关于青年的所有事情,他都必须得掌控在手中。
&esp;&esp;却说这感情牌一打,宋琢玉见他面色缓和,心头也终于松了下来,笑着就要放开手。哪知抽了第一下,没抽出来,抽第二下,还是没抽出来。
&esp;&esp;宋琢玉:“?”
&esp;&esp;他抬眼望去,见薛成碧眸色沉沉的看着他,眼中似有无尽暗色在涌动。
&esp;&esp;恍惚间,宋琢玉以为对方要说些什么,未料肚子突然“咕”地叫了一声,瞬间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。薛成碧嗤笑一声,又轻飘飘地放开了他的手,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&esp;&esp;“来人,摆膳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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