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点头。“亲爱的,亲爱的……”热妮亚喃喃地念着,突然,她惊天动地地喊了起来:“亲爱的!”车厢里的男兵和站台上的女兵顷刻间全部欢呼起来。瓦斯科夫目睹这对情人生死离别的疯狂,竟忍不住热泪涟涟。他急忙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泪水,重新摆出一副淡漠的架势。“乌拉!”阿桃晚了一分钟就赶过来了,她挤在人群之中拼命地向前挤。小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站在了这对紧紧拥抱的恋人面前。“上校?您找我?”“啊,对了,”上校把热妮亚放下来,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。“这些是有人要给你的……”他不由分说的把几包纸包裹着的物品推给了她。“是布拉金斯基同志给我的吗?”“没错,”苏斯洛夫说,“他托我和你说,迟早有一天,你们会重新见面的。”“这样!”阿桃的眼睛亮起来了,“谢谢您!”“好了,我们要去前线了。”上校的随行人员庄重地抖开弹孔累累的第四师军旗,红色的旗帜随风飘扬。热妮亚流着泪单腿跪地,虔诚地用双手捧起军旗的一角,深情地吻着。火车为她拉响了汽笛。士兵们向她举手敬礼,整个车站霎时寂静无声。上校举起了拳头,郑重地宣誓:“为了近卫军第四师的光荣,我们宣誓!”“我们宣誓!”士兵们举起了拳头。“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!”上校宣誓。“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!”士兵复述着誓言。
“誓把德/国侵略者赶出边境,让胜利的旗帜,在苏/联上空永远飘扬!”“永远飘扬!”————最后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,目送着火车徐徐地驶离171会让站,热妮亚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正被滚滚车轮碾压着,痛楚难当。突然,她唱起了《小路》: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,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,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,跟随我的爱人上战场。他在冒着枪林弹雨的危险,实在叫我心中挂牵,我要变成一只伶俐的小鸟,立刻飞到爱人的身边……“是什么东西呀?”姑娘们摘下帽子,向远去的列车行礼。阿桃也静默着,站在队伍里。等列车走远了,她们这才簇拥着上来。热妮亚的事大家差不多都知道,可是这个姑娘的事,她们还是一头雾水。“大概是罐头,还有一本书?”阿桃颠颠怀里的重量,有些不确定的说。“罐头?!”“嗯,待会给大家分分。”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吃独食的。“你家的是不是军衔很高啊?”“少校。”她点点头。“那八成也是一个叁十多的喽?”“呃……”小姑娘想了又想,她实在不能说伊万的年龄,他看上去也不过20来岁。而一个20来岁的少校……扳着指头都能数清楚。“有机会我能看看他的照片吗?”热妮亚看出了她的为难,过来帮忙解围了。“我有。”她们走回了居住地,小姑娘爬上床,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张照片给她们看。这是还在她刚来的时候在莫/斯/科照的。伊万搭着黑发姑娘的肩,微微偏头,目光落在了她身上,他用肢体语言在安慰着对镜头有莫名恐惧感的她。青年的体型会让人感觉到十分的温暖和可靠,他站在那里,自然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。“哇!”照片在姑娘们中间传来传去,“桃,你笑的太僵硬啦!”“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?眼睛呢?”“头发颜色不好形容,是奶金色,在阳光底下的时候就偏黄一点,其他时间都是奶白色。”“眼睛是紫罗兰色。”有个女兵皱着眉头想了半天:“我还是想象不出来他长什么样,即使有这张照片作为参考。”“哈哈哈,那就对啦。”她把纸包袱上面的绳索解开,露出来的不是罐头。“是果酱哎。”大概是知道这丫头很喜欢吃甜食,男人专门搜集了几罐给了她,一般人在战场上捕捉到的甜分也只有水果罐头、果酱和白糖。水果罐头比果酱更不好找。她看着冰冷的金属罐子,最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:“小羊,别吃太多——”“我会检查你的蛀牙情况的哦——”后面还画了几个l的图案。“魔王!”“大魔王!”这个图案好像是伊万专属,阿桃做贼心虚的把纸条揭下,就当这种事没有发生过。又一个纸里包着一块香皂。乳白色,散发着芬芳的香气,让人恨不得立刻拿起它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。这是身处战争时期的姑娘们梦寐以求的宝贝。除了果酱、肥皂,“那这本书呢?”索尼娅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“我看看……”小姑娘没有打开的时候就很奇怪,这个书的装帧怎么这么简单。没等翻开的第一页,封皮上面就印了几个大字。“观察日记。”“不好意思,”她说,“这个是私人的东西……”可是这本书真的好奇怪,打开第一页,迎目的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。全是中文。“我一直在观察她,观察她的一切。”开头这么写到。“我叫她为小羊。”“她乌黑的长发与眉眼,到秀丽小巧的鼻子嘴巴,再到玲珑精致的骨骼体态,我越看越是喜爱。”“不过,她的踪迹太难捕捉,上一秒可能还出现在这里,下一秒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,我抓不住她,”笔迹顿了顿,在纸面上点了几个小点之后,“我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,我有的时候都在担心自己暴虐的脾气,会不会让她远离我——”“她叫卡里诶多是哥哥。我不明白,可能是他的确块头比我大,安东尼奥享有了唯一的殊荣。看着她开心的神色和柔软的语调,我的心痒痒的,我也想被她叫哥哥。”“……的时候,我和小羊做了第一次,被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