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这么早啊。”不到七点钟,认床的小姑娘早早的就爬起来,她还是在为去爬山的向导和那对夫妇担心。雪山向导不是那么容易好当的,向导一般需要熟悉雪山的当地人充当。比如珠穆朗玛峰最着名的向导就是夏尔巴人,他们就生活在珠穆朗玛峰附近的村落里。她收拾完自己,没头苍蝇一样在整个修道院乱转。在大门口,阿桃发现了青年。费里西安诺久久的注视着山峰上的雪线,雪线之上,完全是白雪皑皑的场景,而雪线之下则覆盖了好多黄色和绿色的植被,他的声线像是从广阔的山峰那边传来。背影也融入了白色。“睡不着。”她说,“想起来隔叁差五就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要送到他们去瑞/士……”“这个时候,他们已经翻过了山顶吧。”青年道,“瑞/士也不是很安全,只是相对于动荡国内环境、n/a/z/i政/权的控制来说,对面就是最近的天堂了。”“我去过长白山,导游和我说,山对面就是朝/鲜,在过去的年代里,时不时有一些朝/鲜人,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翻到对面来,”那些朝/鲜人为什么要冒着被枪/毙的风险跑到这边来?“翻过来了也是要被抓走的。长白山很大,允许你们旅游的也只有那么一小部分而已,还有一些是需要国/家派兵驻守在那边的。”“在你接触过的犹/太人当中,他们中真的有一些罪大恶极到了,不得不被人杀死的地步吗?”他轻声问。“没有,我接触过的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钱财,没有什么权利的普通人。那些人勤勤恳恳,老老实实的做事,而像威尼斯商人里面刻画出来的夏洛克,好吧,那家伙也是个犹/太人,这种势利到极点的犹/太商人,我没有接触过。”阿桃摇摇头,“他们和其他人一样,也希望过着和平安定的日子。”“但是现在的n/a/z/i政/权不允许他们过着和平安定的日子。”费里西指出,“如果真的遇到了战争来临的时候,商人往往是跑得最快的一个。”“是的,他们有门路,有钱财可以逃出去,至于普通的平民或者更贫苦的人们,他们根本束手无策。”“现在几乎所有的人,都把犹/太富商的那种标签贴在了犹/太人身上。”他叹息,“刻板印象总是如此。”“我昨天和你讲的,之前的宗/教冲突是宗/教冲突,像十字军东征,我并不否认他们相互屠杀,抢夺钱财和领地,但是现在的冲突已经完全上升到了人身冲突了,它并不只是,宗/教之间的问题。”“所以天主教就应该要去保护犹/太教徒。”俊美的青年在此时此刻透露出来了一点悲天怜人的姿态,低着眼睑。“即使我们和犹/太教的教义不同。”“你身后用这座石头浇筑出来的修道院里有很多的殉道者,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选择殉道。”“教徒赞美这种行径,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他自身做不到。而那些心甘情愿去殉道的人,最后到底会不会进入天堂呢?”“谁也不知道。”当面临着生命危机时,信仰分歧于此刻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。身体毁灭,精神犹在。和精神被摧毁,身体苟活,哪一个更可怕呢?“殉道是出于自身的意愿,而现在,他们被迫逃亡。”“任何的宗/教,只要不是邪教,也是要倡导人积极向善的。”“你的想法很危险。”阿桃道,“要是任何一个教徒或者是神父知道你的想法之后,”她耸耸肩,“剩下的事我倒是不太很清楚,但是你的身份资格可能会被取消哦。”教徒和神父们默认,殉道者们无一例外,都会到达天堂。这是主对高尚行为的认可。可是费里西却说,谁也不知道。他笑了笑。教堂的钟声在背后悠扬的响起。“七点了啊,你穿这么少,不怕冷吗?”“山脚下的空气就是比其他地方显得清冽和纯净一些,”阿桃跺跺脚,“没穿着神父装的你冷。”“你看起来很像迷途的羔羊。”“我吗?”男人反问,还带了一些不可思议。“是的,你的性子本来就比较多愁善感一些,容易走像死胡同或者……”“坐。”费里邀请她坐在长椅上。“主要求我们,要对世人拥有无尽的慈爱,但是我发现这种无尽的慈爱,似乎是到了人老之后才会拥有的。”小姑娘拍拍pi股上的灰。“因为很多事在人们年轻的时候想不清楚,到了老年之后,就会豁然明了。”“公元476年,日耳曼人灭亡了西罗马帝国,完成了他们的复仇计划。昔日罗马人口中的蛮族,彻底征服了西罗马帝国。”“而差不多1450年后的今天,也是一样的局面。我们已经几乎被他们架空成了一个空壳子。”“意/大/利不会变成德/国,永远也不会,也不愿意被他们统/治。”“那么,你现在为了什么而战?”她问。“为了主。”好吧,阿桃想,她没有蠢到问他主代表了正义、信念、公正还是什么的。“还有人/民。”“你,”费里西斟酌一下,“你对我,和对哥哥的感情,不太一样。”小姑娘爽快承认:“是的,比起你,我更喜欢你哥哥多一点。”“……唔。”他有些不知所措。“爷爷很偏爱我,”青年抿着唇,“有时候我就在想,为什么同样都是双胞胎,就会出现偏爱这一词呢。”“嗯,你爷爷偏爱你,所以我就去偏爱你哥哥了。”“人的感情总是要失去一些,然后补充一些的嘛!”她大大方方,“罗尼和我一样,都是废柴,大概是废柴和废柴之间的惺惺相惜?”“老实说,我很羡慕。”“不,在你享受爷爷的宠爱的同时,你的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