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净的床上躺好。」「是,海韵先生!」格莉德大声答应,语调当中甚至有些欣喜。「真会使唤人啊,没办法,谁叫我是『医疗所的帮手』呢?」哈姆苦笑着搔了搔头,拉着面色困惑的妲雅在房间的一角整理出一方乾净的床铺,要她安静躺着。「海韵兄弟,那我呢?我要忙什么?」盖德里德看着大家老练地散开,急忙问道。「老爹你给我一边去,乖乖的。」见那位身形如巨熊般的盖世豪杰垂头丧气、垮着肩膀独自蹲到房间的一角犯愁,妲雅心中的困惑更是无以復加。「姆恩殿下,此间行止又是何为?」「你安静放松,看着就好。」哈姆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,抽出迷你四弦琴,吟唱起安神之曲。悠扬的乐音当中,瓶罐碰撞的声响、圣魔素材在烧瓶中发出火花的光芒,在昏暗的「死所」当中一再回盪着。妲雅觉得许久没有感受到心情如此平静,又同时对未知的事物有所期待。期待着、跃动着、鼓荡着。心绪与乐音在幽色的死所当中交缠,儘管不知道能交叠出何种色彩,她竟奇蹟似的感受到平和。半晌之后,海韵满头大汗地来到她的跟前,手上拿着一瓶散发着银蓝色光辉的圣药。「老爹,你过来,有事做了。」「喔喔!」盖德里德三步併作两步,如同一隻大兔子般蹦来。「把她按住,我可不觉得格莉德有力气可以按得住一位半奇族。」「好咧!」盖德里德喜孜孜地听令,将表情格外平和又赤身裸体的妲雅严严实实地按在床上。说时迟那时快,就在一切准备妥当的同时,海韵将那瓶圣药一股脑地往妲雅胸口的黑棘木枝倾倒而下。儘管有盖德里德按着,她的身子还是像煮熟的虾般,倏地弓了起来。悽切的惨叫声从她拼命紧闭的双唇之间不可控制地流洩而出,一如暗夜中的呜咽般骇然。片刻之后,银蓝色的药液缓缓被她的身体吸收,在她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胸口之上,崎嶇的表皮再不復见,取而代之的,是一颗宛如深邃黑曜石般美丽的核心,镶嵌在她的心窝口。「你做得很好,没事了。」海韵温和地抚摸着妲雅汗湿的脸颊,「此种圣药对你们而言最初是毒,但本质是人类的你们,能够将药力发挥至纯粹。我已透过此药调和你胸口黑棘木的寄生烈性,未来只需透过一样的圣药便可保各位不致乾涸。」「谢……海韵先生大恩。」妲雅的眼中噙着不知是方才的痛苦所致,还是因感动而生的泪水,「蒙海韵先生所救,我等……遗世方舟,必肝脑涂地,为您所用。」「哼,婆婆妈妈的,烦死了。」海韵哼的一声,转头往调製工具旁走去,「要谢就谢你们的姆恩殿下吧,虽然有点令人不快,但他应该早就知道把我带来林卡登,定能将你们收买吧。」「哎呀,生气了生气了。」哈姆闻言,不禁吐了吐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