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在校长与双胞胎哥哥的眼皮子底下,她计算好分数,四门学科三门及格,另一门只考了42分。
在陈弄墨看来惨不忍睹的成绩,已然足够校长松口同意她去读初二。
而清楚妹妹才学习二十来天,满脸骄傲的四哥五哥则表示妹妹是个天才,这分数在班级里也能排个中上游了。
于是乎,从今天开始,陈弄墨以‘亮眼’的成绩,摆脱了文盲的头衔,成了一名初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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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成为初中生。
陈弄墨每天跟着四哥五哥一起上下学。
甚至没有给两人担心的机会,很快就游刃有余了起来。
唯一叫她不习惯的,是同学们对待学习的态度。
班里一共36个人,真正想要考高中的不足三分之一。
更多的只是为了一纸初中毕业文凭。
当然,这些不适,在陈弄墨上了三天学,其中两天老师请假,半数同学旷课后,很快就淡定了下来。
严格些说,她的注意力是被旁的事情分散了。
初春,迎来了春季招兵。
农村青年想要争出路,一是念书,另一个就是当兵。
所以招兵通知一发出,不止是曹留欢喜,整个县都热闹了起来。
而山顺村,也叫山顺生产大队,拿到了两个入伍名额。
报名这天是星期一,班里的同学们大多去了县城武装部瞧热闹。
陈家三兄妹,是少有老老实实听老师上课的学生。
只是下课铃响后,性格跳脱的陈君还是坐不住了,提议翘课去县城。
陈义无所谓,只温和笑道:“你不怕被爸还有大哥收拾就去,别拉着我跟六妹。”
其实也很想去的陈弄墨一脸正经劝蔫哒下来的四哥:“就二哥那体格跟脑瓜子,还是高中毕业生,肯定能选上的,咱们只要等好消息就行。”
陈君撇了撇嘴,懒洋洋的趴在破旧的课桌上:“我当然知道二哥能选上,我又不是想去看他。”
他好奇的是那些来选拔新人,穿军装的军人好吗?
那么多军人呢,说不定还有四个轱辘的军用卡车。
多神气?瞧上一眼也值了。
要是再能摸上一把,够他吹嘘一年的。
越想心里头越痒痒的陈君屁股像是长了刺,扭来扭去的不得劲儿,视线还时不时的瞄向安静看书的弟弟,期待他改变主意。
陈义懒得搭理他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同样盯着自己的妹妹,温声哄:“别学四哥,上学就要好好上。”
陈弄墨接过糖,剥开糖纸放进嘴里,然后递给五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。
见状,陈君生无可恋的耷拉下眼睛。
而后,半分钟不到,又气哼哼捶桌,一脸的嫉妒:“还是三哥好,就在县城念高中,想看抬腿就去了。”
陈弄墨
心里惦记着事。
放学后,兄妹三人便直奔家里。
镇上到山顺村不算近,走路一趟差不多一个小时。
曹秋华与陈宗舍不得细胳膊细腿的小闺女吃苦,便将家里的自行车给了兄弟俩骑。
陈弄墨侧坐在前面绑了棉垫子的大杠上,陈义跨坐在后边,由老四陈君将车子踩成风火轮般旋回了家。
到家后,好几次以为自己会出自行车车祸,扎进雪堆里的陈弄墨软着腿进了屋,没去看被五哥收拾的“嗷嗷”叫唤的四哥。
“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老师提前放学了?”曹秋华正在收针线笸箩,打算去做晚饭,见到姑娘回来,以为自己错看了时间,下意识扫了眼手腕上的手表。
陈弄墨开始脱厚袄子跟帽子往衣架上挂,闻言气恼告状:“今天四哥骑的车,我差点以为自己瞧见了奈何桥。”
“啥奈何桥?”
“就是阎王老爷。”
听的这话,本来还眉目柔和的曹秋华瞬间黑脸,先拍了下姑娘,斥了句:“不许说这些个封建残余的话。”
而后又“啪!”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计,脱了鞋就冲着臭小子走去。
见状,刚跨进堂屋门槛的陈君都来不及对着妹妹抗议,扭头就要跑。
却不想,腿还没迈出去,就被眼疾手快的陈义拽住了衣服。
最终的结果可以预见,陈君抱着被老母亲抽了好几下的屁股,哀怨的盯着妹妹,委屈到直哼唧。
收拾完不省心的,曹秋华又指使双胞胎给水缸里添水,才黑着脸去了准备晚饭
出了气的陈弄墨跟着秋华妈妈去了厨房帮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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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喝高粱粥配玉米饼子。
面下午就和好了,曹秋华指挥小丫头去烧火,自己则去干净手,从木盆中将面团拿到桌上重新揉醒一次:“往后老四再不着调,你还回来告诉我,那小子不收拾收拾,早晚得把胳膊腿摔折了,骑车就跟疯狗撵似的。”
闻言,陈弄墨下意识笑了出来,然后扒拉麦秆的动作一顿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刚才她气恼上头好像告了状来着?
没听